《北京娛樂信報》最近公布了一組數據,稱當代城市青年具有獨立的消費能力,每月平均總支出為1274元。過后話鋒一轉,記者指出,由于多數人剛開始工作和社交,所以,在消費上以吃喝玩樂為主導,而在自我發展方面的開支幾乎微不足道。
在消費支出中,餐飲消費所占比例最高,達到31.3%;用在化妝品和服裝上的消費排名第二,所占比例為12.1%;用在娛樂、交際和影視方面的占10.9%。而學習和書籍報紙雜志的消費則比較低,所占比例分別為4.3%和3.4%。(《北京娛樂信報》5月15日)
我不知道這組數據來自何方,是否科學,又是通過什么樣的手段獲得的。這讓我想到西方經濟學中的恩格爾系數。恩格爾系數通常被用作考察一個國家和地區人民生活水平的經濟指標。計算公式是:恩格爾系數=食物支出金額/總支出金額。一般而言,在假定其他一切變量都是常數的前提下,恩格爾系數越小,這人、國家或地區就越富裕,反之亦然。
根據聯合國糧農組織提出的標準,恩格爾系數在59%以上為貧困,50%~59%為溫飽,40%~50%為小康,30%~40%為富裕,低于30%為最富裕。現在單純從當代城市青年的餐飲消費支出來看,當代中國的城市青年階層似乎已經步入了世界最富裕的階層。媒體上的這組調查顯然是針對剛畢業的大學生而言的。現在大學生工作難找,待遇逐年下降,有些甚至畢業幾年依然待在家里做“傍老族”。這個調查卻顯示出他們是“最富裕階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假定這組數字是真實可靠的,但城市青年的食品消費是他總支出中的31.3%,那也應該值得高興而不是擔憂。可以肯定地說,就平均而言,剛從大學畢業的城市青年不可能是富裕的,更不可能是最富裕的。最多他們也只能算是一個中等收入的階層。在這樣一個階層,按照恩格爾系數標準,他們的食品支出理應要占總支出的40%~50%。現在的城市青年居然把餐飲食品的支出壓縮到了31.3%。這樣看,當代城市青年不僅沒有“吃吃喝喝”,反而是社會中最上進的人群。
在媒體上我還看到一組比較類似的數據。數據來源于云南省昆明市。這份調查寫道,“(昆明人)在物質生活得到改善的同時,精神文化活動也隨之發生變化。昆明人均年(2004年)消費性支出6472元……教育文化服務及用品的消費支出比例占到6%。”調查者顯然是持贊賞態度的。而在這則報道中,當代城市青年的學習和書籍報紙雜志的消費所占比例分別為4.3%和3.4%,也就是說,他們教育文化消費占整個消費支出的7.7%。相比之下,這個比例低嗎?一點也不低。而記者卻由此得出結論稱城市青年有“享樂取向”。
學者王則柯在《讀書》雜志上舉過一個有趣的例子,“上海的孩子半數達不到平均高度”與“上海的孩子半數超過平均高度”,說的其實是一件事,可是受眾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人們對文字的反應并非不偏不倚”,正如餐飲消費高達31.1%,而學習消費只占7.7%以及昆明市教育文化達到了6%。“高達”、“只占”,這些數據在記者的文字渲染和煽情下,變得非常吸引眼球,卻也失去了它本應該有的意義。王則柯因此而指出,“在論述重大經濟問題和社會問題的時候,慎用文字應該是社會責任心的一個標記”。
職場貼士:壓力過大:壓力過大時應尋求主管協助,不要試圖一人承擔所有壓力,同時在壓力到來時,也要主動尋求心理援助,如采用與朋友傾訴交流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