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索音樂的出路問題:在這個略顯浮躁的市場中,立足并不是什么難事,難就難在怎么能讓這個時代和歷史記住你
碧透高遠的天空里,斜掠過一串清澈純厚的長音,悠長的引子之后,豎琴與管風琴的合奏,仿佛從深邃的蒼穹里莊嚴降臨,線條寬廣,溫暖圓潤。每個音符都獲得最大的清晰度,變得純凈而富有表情。在一張濃縮了大自然天籟的CD中,你總能深刻的感覺到,音樂就是一種心情。好的音樂應該是能隨著人的心情而隨之改變的,當你憂傷時,曲調在你聽來就是憂傷的,在你快樂時,曲調在你聽來就是歡快的。境由心生,或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rzzch.cn]報道:正是為了追求純粹的音樂,火烈鳥出現在人們視野中,它旗下三家公司——廣東火烈鳥文化發展公司、廣東火烈鳥影視公司和廣州色素音樂制作室彼此獨立又相互合作,占據著國內音樂市場的一席之地,一年三十多張發燒碟的制作,讓火烈鳥公司年產值達到了上千萬,接下來的任務很明確:讓這只音樂大鳥在股市上傳播有關純粹音樂的故事。
回歸純凈的本能
祖琛一直在追求著自己給音樂定義的這種理想。他是一個商人,但更喜歡別人給他的另外一個稱呼:一個現代的文化商人。在他的理解中,音樂是一種解放的力量,能把人從孤單、內省以及凡世的塵埃中解放出來,打開身體的大門,讓靈魂走進人世間,獲得滿足和幸福。如同他當年聽古典音樂所帶來的震撼一樣,當《命運交響曲》和《田園交響曲》的樂音響起,他總會以一種絕對的虔誠來面對,以至于在以后的唱片制作中,他會有意識的加一些古典音樂的因素,但是對于純正的古典音樂,“在我的內功還沒練到家的時候,我不會去制作,那是一個絕對的境界。”
生于六十年代末的祖琛,可以說一直是文化圈里的人,盡管在大學里學的是工科,但幾年的時光,祖琛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來自大學里的文化內涵,在臨近畢業的時候,他決定選擇從事文化行業。這對于一個典型的工科家庭來說,首先是一種心理上的挑戰。做甲骨文研究的爺爺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做有品位的事業,這句話祖琛一直銘刻在心里。從九十年代初期開始,他的人生信條中便有了一條:將做有品味的人和做有品味的事業對等起來。
“烙印,如夢里升起的一團花,微微停留,然后如煙火閃;從此浮在印象里,再不幻滅,在心中,偶如圖騰佇立,偶如柳絮輕擺。”在火烈鳥唱片最新推出的《烙印*印象3》里,祖琛在封面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以區別于其它市面上的快餐音樂。
在另外一盤情歌專輯《真空管-V》里,祖琛親自寫了一首《狼與羊的命途》,這種情況經常存在,火烈鳥公司總經理沙琳笑言,祖琛心血來潮的時候總要抒發一下感情,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完全的釋放自己。
有音樂的日子
1992年,祖琛放棄了記者的職業,只身來到廣州,開始了他的“下海”生涯。三年娛樂記者的生活,有一種遺憾始終留在他心里,那就是在國內始終沒有發現自己滿意的音樂。“下海”初期在一家廣告公司做事,兩年的經驗讓他對文化市場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之后,他選擇了進軍唱片發行,沒想到進去再沒出來過。剛開始他選擇了代理唱片發行,利用這段時間,他把中國唱片業和唱片市場做了一個系統的梳理,之后竟然發現,發燒碟的市場并沒有完全建立起來,由于技術和觀念的因素,發燒碟的制作還處于一個很邊緣的境地。而且對于快餐音樂的庸俗化,對于已經習慣了古典音樂的祖琛,聽到大街上各音像店那種嘶喊,“便坐臥不安起來。”
就在祖琛摩拳擦掌準備開工,卻苦于自己身單力孤的時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他遇到了現在的公司總經理沙琳,兩個人接觸之后驚奇地發現對方身上都有自己的影子,都想做同樣的事情。一拍即合,經過一年時間的辛苦籌備,1995年初,火烈鳥公司正式宣告成立,再加上幾個曾經一起奮斗的弟兄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團隊。
盡管祖琛自己想做的音樂事業一定要有品位,可是音樂市場的考察卻是一個必不可少的過程,每次拿自己新推出的唱片上市場時總是忐忑不安,這種心理讓他覺得很恐慌。一次聊天中,一位朋友告訴他,這年頭別太清高,是個老板九個推銷,還是去第一線鍛煉一下。一席談話讓他茅塞頓開,祖琛清晰的記得他第一次出差,縱橫大江南北,跑了整整十三個城市。每到一個城市,都要對每個城市的風土人情做一番調查,記載著每一處能感動他的聲音,“喜歡音樂,尤其是能讓人思索的音樂,這是一種素質。”
十多年過去了,祖琛的性格內斂了很多,他開始思索音樂的出路問題,在這個略顯浮躁的社會里,他考慮更多的是火烈鳥在音樂發展中的貢獻,立足不難,難就難在讓這個時代和歷史記住你。 陳光俊覺得這地兒挺有意思,就告訴了一個攝影家朋友徐勇。成功開發胡同游的徐勇有著敏銳的商業嗅覺,他看了展覽以后,很快就把一個一千多平米的大空間租下來了。徐勇當時還沒有特別完整的構思,他劃出一塊地方轉給陳光俊,建議他把萬得攝影器材行搬過來。
如今的百年印象畫廊,當年還只是個帶著煙囪的大窯。然而,陳光俊一眼看中了這個具備德國包豪斯設計風格的拱形結構。除了外觀造型漂亮,這種建筑結構有獨特的采光,太陽從升起到落山,陽光不會直照進來,是靠天光反射到下面,相當于手術室的無影燈一樣,沒影兒,特別適合作品的展覽。
陳光俊驚喜地發現,這種造型獨特又有歷史感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這種建筑風格,在中國是獨一無二的。而且,房租便宜,當時每天每平米八毛錢,藝術家在發展初期都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陳光俊把150平米的房子租了下來,并和幾個合伙人一起,投入60萬為畫廊做裝修和準備。他把房內的大窯拆掉,運出了上百車土渣,自己又隔出了二層和三層,這樣畫廊才算基本成形。
在百年印象畫廊,投入最大的一塊成本是暗房。百年印象畫廊的照片完全按照國際收藏的標準制作,無論從技術上,還是設備上,都有標準的流程。而這一流程,國內攝影師在家里很難完成。陳光俊說自己在技術方面還是有些心得的,所以,他們投入了20多萬買了設備,建立了暗房。
按國際收藏照片標準制作,照片用紙選用FB紙,即纖維紙基紙,專供收藏用。它可以長時間保存,純紙的可以保存200、300年不變。沖洗流程也很講究,洗照片之前底片要用一些特殊的藥水滲泡,而最關鍵的是在做完照片以后水洗要很充分。一張照片擱進專門水洗的設備百年水洗器中,以每分鐘5加侖流量的清水來沖洗,時間約為四十五分鐘到一個半小時。洗完的照片會在專門的架子上陰干,然后再用整平機在一定的溫度和壓力下把這照片壓平,然后才可以裝裱。
為照片定價
在百年印象畫廊,希望工程的標志性照片,攝影家解海龍那張著名的大眼睛小女孩握住鉛筆要上學的照片也在出售之列,標價為三萬美金。
一張照片的價格和價值怎樣衡量?怎樣判斷一張照片就值這個價格?
陳光俊有一套完整的體系。他首先看中的是作品的歷史意義。青年時期,陳光俊對攝影史非常感興趣,如今重新審視自己的知識結構,他認定對人真正有影響的是歷史。他也為中國并沒有一部完整的攝影史感到悲哀,但在心里,他會為重要的攝影師列一個單子,看看歷史是不是重要到難以跳過這位攝影師。在他看來,解海龍是中國攝影史上跳不過去的攝影師,因為“他真正用手中的照相機為社會干了點兒事情”。攝影作品對中國發展做了一件非常大的事,陳光俊認為這是照片價值的根本所在。
今年年初,美國人斯特肯的一張照片拍賣到了297萬美金。這張照片并不復雜,看似簡單的風光照片,技術上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能買到這樣的天價,讓很多人難以判定作品的價值到底有多高。陳光俊認為,賣出這樣的天價,就是因為斯特肯在美國藝術史上是繞不過去的、開宗立派的大師。
除了歷史意義之外,對作品的要求還要技術上優秀。同時,由于畫廊關乎聲譽,陳光俊也會考慮攝影師的人品問題。照片并非繪畫作品那樣具備唯一性,為此,陳光俊會在一開始就和攝影師簽好合同,規定好一張照片限定洗印的張數,而每張的價格依剩余數量的多少不同。
解海龍的那張“大眼睛”照片總共只能洗印25張,而第一張的出售價格只為600美元,隨著剩余數量越來越少,價格也隨之攀升,由于只剩兩張,所以現在價格攀升至3萬美元。因此,陳光俊說,攝影師的人品很關鍵。如果看到市場潛力,將原定的洗印張數擴大,那無論畫廊還是攝影師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而收藏者的利益也會受到侵害,因此攝影師的人品是他在選擇合作時最為看重的。
很多人認為,藝術價值一旦沾染了商業氣息,似乎便有些不純粹。可陳光俊不這么認為。他覺得,中國人老是習慣把作品的藝術價值和商業價值分開,藝術品不能談錢,文人更不能談錢。可從某種角度來說,能明確體現藝術品價值的地方就是金錢,應該有一個量把藝術價值量化。
與世界接軌
7月29日,中央美院教授翁乃強先生的作品展在百年印象畫廊開展。說起這次展覽,陳光俊很興奮:“1966年能拍彩色照片的人是屈指可數,而且還都是反轉!底片的素質是想象不到的好!”
當年翁乃強先生在中央美院畢業以后,分到一家名叫《人民中國》的雜志做攝影記者,由于這本雜志主要是做外宣用的,所以翁先生才能有不一樣的材料,每年國家批外匯讓他們買反轉。當時外面沒有沖洗彩色照片的地兒,全部是等拍完了以后,自己在黑屋子里沖洗出來的。
當陳光俊得到翁先生允許,去翁先生家中選照片時,陽臺幾個大箱子里,裝了成千上萬張底片。陳光俊挑出了二十多張用反轉片拍文革的彩色照片,制作成1.8×2.05米的大照片,最小的參展照片也有1米×1米,用來籌備展覽。
陳光俊為這些新發掘出來的照片而著迷。今年是2006年,距文革開始整整40年,而文革在中國歷史上很重要,所以舉辦了這次展覽。
如今,像這樣大型的攝影作品展覽,百年印象一年幾乎要做十個。這些展覽所涉及的所有費用均由畫廊承擔。同時,畫廊還有一大塊成本投入在參展上。陳光俊覺得,將中國攝影師及藝術家的作品推廣到世界藝術市場是一種責任。由于很多知名的博物館和收藏家都會去展會現場,參加藝術博覽會對畫廊自身發展來說也很重要。每次參加國際大展費用都高達數十萬,但“不與國際市場接軌,就永遠不能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差距,這個學費必須交”。
開辦畫廊之初,陳光俊和幾位股東對盈利并沒有看得太重,而且畫廊是長線投資,他們也都有心理準備。開業初期運營并不順暢,正當他們打算再次向畫廊注資時,情況好了起來。近兩年來中國藝術品投資市場的帶動,已讓百年印象不僅收回了成本,而且獲得了可觀的利潤。
最讓陳光俊欣慰的是,如今,百年印象已在業內獲得了很好的口碑,他們的經營也很規范。
百年印象的定位是以歷史影像為立足點,而陳光俊覺得自己的挖掘還遠遠不夠。在經營方面,陳光俊感覺到了自己理論層面知識的欠缺,這會影響到策展的范圍,也限制選擇藝術家的范圍。所以陳光俊的行程排得很滿,從巴塞爾到科隆到邁阿密,陳光俊說自己需要“惡補”,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多看,多看,再多看!
陳光俊注意到,很多藝術家,可能會由以前做雕塑、繪畫等形式,擴展到用影像來表達。而科技的進步,已讓影像遠遠超出了傳統意義上攝影的范疇。陳光俊慢慢覺得,只要是好的藝術品都應該是百年印象畫廊布展的范圍,但如今的展示空間對于當代藝術作品來說,顯得有點小。他們又在大山子藝術區的東邊、環鐵附近的藝術區里租了四百多平米的空間做當代畫廊。“下一步任務就是更多的吸納當代藝術作品,使百年印象更上一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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