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從一個普通職員被提拔為部門副主任。新官上任,自然要好好干。第一天晚上,我就在家修改一位同事的文案直到深夜,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第二天早上見到那位同事,我告訴她如何為她的作品點燈熬油。本想買個好,沒想到她卻滿臉不快。下午,公司副總找到我,說那個同事認為我對她的文案處理不當,我當時就蒙了。后來我才意識到,她和我一同進入單位,現在我成了她的“頭兒”,對她的業(yè)績有“生殺予奪”之權,她哪能一點情緒都沒有呢。
部門里像她這樣和我同屬“黃埔×期”不乏其人,甚至有人資歷比我更長。我不知道該怎樣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又不傷害他們的自尊心。
麻煩遠不僅此。做一個普通職員時,除了搞好自己的工作,我不需要為別人操心。現在可不同了,我必須上通下達,左右逢源。除了與部門的同事處好關系,還要與各地分站打交道,像穆仁智催租子一樣催他們按時完成任務。橫向聯系就更多了,公司內部會議上,我要在其他部門主任面前大言不慚地為本部門爭地盤,還要和其他部門協調如何完成共同的任務。當然了,過去可以躲著不見的老總,現在也不時要主動被動地去接受耳提面命。我覺得自己變成了網中的蜘蛛,四面八方都是線,每一條都必須把它結牢。對于那些本來就善于八面玲瓏的人來說,這當然不算什么。而對我這個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人來說,有時可真是一種負擔。
壓力不僅來自變得復雜的人際關系,還來自工作的要求。每個月定量如何完成?怎樣抓住有分量的客戶?出了差錯如何彌補?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是一腦門子工作。更不幸的是,原先的部門主任才華出眾,業(yè)績顯赫,我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難以比他干得更好。
“升官”使我失去了過去“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輕松和自在。不知從什么時候,我開始失眠了,而且經常丟三落四,甚至提筆忘字。但我并不明白身體的狀況與“升官”有何聯系,還以為從西藏回來出現了“低山反應”。我覺得在這種狀況下難以勝任工作,幾經考慮,我向領導提交了辭職報告。本來,當官也不是我的追求。
領導沒有為難我,很快做出了安排,我心安理得地又回到普通職員的崗位。
過了不久,我接觸到心理咨詢服務,逐漸對它產生了興趣,通過專業(yè)培訓和大量閱讀心理學書籍這才明白,原來我遭遇了“成長性危機”。
所謂“成長性危機”,是指人從某一發(fā)展階段轉入下一階段時,原有的資源和技能往往不足以應付新的課題,或者當事人不能很好擔當起新的角色,產生暫時的行為混亂和情緒困擾。舉例來說,“結婚”就是人生發(fā)展的新階段??從單身進入到二人世界。花前月下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柴米油鹽,是吃甜的還是吃辣的,全得兩人協商。錢怎么花,節(jié)怎么過,性生活如何才能美滿,七大姑八大姨孰近孰遠,全是新課題,難免一時應付不過來,產生種種不良情緒。我看那些結婚三個月半年就離的,除了不負責任拿婚姻當兒戲的,大半與“成長性危機”有關。
再說我自己。“升官”意味著我進入了更加復雜的人際環(huán)境,這就需要我改變不愛、不善與人交往的狀況。學習人際溝通的技巧是治標,增強自信是治本。“升官”還意味著我要在業(yè)務上和行政管理上提升自己,更合理地使用、調動資源,有效地提高大家的工作質量和效率,等等。可是當時我并不懂得這些,也不明白焦慮來自何方,更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個過程,只要努力學習,我完全可以勝任。
“逃離”雖然使我暫時擺脫了壓力,但也使我失去了成長的機會。好在領導沒有把我看“死”,在適當的時候再次讓我“出山”。經過了心理輔導的學習與培訓,我已經能夠把“升官”看成一次新的挑戰(zhàn)和成長機會,不再被莫名的焦慮所折磨。
職場貼士:簡歷是要把你所有優(yōu)點都要很好的展示出來,所以簡歷要多動腦筋,不能千篇一律,也不能過于夸大其詞,但還要給人留下印象,留下懸念,讓他看了你的簡歷,還想在見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