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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這座大城市混跡，要能夠在職場混出個名堂，不會一兩門外語是絕對不行的：英語聽說必須，德語、法語、西班牙語任選一門備用。我的一個朋友在大學進修非洲的斯瓦西里語，也作為稀缺人才得到了好職位，這從一個側(cè)面印證了某體育名記曾經(jīng)宣揚的“掌握五門外語有多重要”的言論。

大四實習的時候，一個室友很善于推銷自己，說自己會五門外語：英國話、美國話、澳大利亞話、新西蘭話和新加坡話，說得一家前來招募的私企人事經(jīng)理一愣一愣的。后果不難想像，穿幫是遲早的事情。但憑著這份推銷能力，他很快攀上了業(yè)務部副經(jīng)理的職位。

這里不是討論他的能力，而是語言大一統(tǒng)的問題。魯迅先生曾經(jīng)花了很多時間在推廣“世界語”上面，結(jié)果誰也不買賬：中國人還是講中國話，伴隨著諸多地方腔調(diào)，俄國人還是嘟嚕著舌頭，英國人還是自以為母語走遍天下。不少我這個年紀的人談到這段舊事，紛紛為魯迅先生的這番白忙活叫好，避免了他過世后幾十年的學生背誦更多的帶有不少白字而且拗口的文章段落。

在大三之后，我本來已經(jīng)斷了學三外的心，但是很酷的《無間道》帶出了一種很酷的語言（或者說文字）：莫爾斯電碼。毒品交易的時候，臥底的梁朝偉就是通過手指的敲打來發(fā)送信息，之后，劉德華在走路時用檔案袋習慣性地敲大腿，被敏感的梁朝偉發(fā)覺。莫爾斯電碼的一個運用，就是在苦于不能開口的時候動手動腳，用于出老千和作弊。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兩個退伍的通信兵決定去一家公司求職參加考試。他們約定互相通報重要答案，方法是用鉛筆“嘀嘀嗒嗒”地在桌子上敲出電報密碼。考試開始了，他們才敲了沒幾道題，就聽見監(jiān)考官也敲起桌子來，仔細一聽，監(jiān)考官敲的是：咱們原來是一支部隊的，你倆玩的這套把戲該收場了。

這些很酷的情節(jié)，現(xiàn)在或許也只能發(fā)生在電影里或者動漫之中，現(xiàn)實中的營造往往很艱巨。當我懷著一絲緊張的情緒，在地鐵上的各個部位不停地用手指敲打著···——···（SOS）的節(jié)奏時，完全沒有人搭理我，我此前擔憂的“報謊警”被證實為過于多心。但是我也不禁杞人憂天起來：萬一某天真的遇險，誰可以像柯南一般來注意到這個信息呢？在最狂熱的時候，我曾經(jīng)試圖解開李玟那首膾炙人口的《嘀嗒嘀》中可能隱含的秘密，但是最后我已經(jīng)搞不清有多少Dit多少Dah。

資料上說，1997年法國海軍停止使用莫爾斯電碼，當時發(fā)送的最后一條消息是：“所有人注意，這是我們在永遠沉寂之前的最后一聲吶喊。”或許終有一日，我的無用功也將歸于沉寂，就像當年世界語之于魯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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